(Hannah Frankman撰文/媒体记者陈遇翻译)在我成长过程中,我的父母让我自由地玩耍。
我从小就在家自学,所以我有比其他孩子有更多的时间——这些时间几乎都花在玩耍上。
不过,我并不是没有受教育,也确实都有做功课。但大量的童年时光都在玩耍中度过:用木头盖城堡、在客厅建百乐宝玩具城、自编自演一出出戏剧。
我并没有整天待在教室,放学后也没有补习或上其它才艺课。我母亲没有奔波接送我从足球队到乐团再到竖笛课,她完全让我(在合理范围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我盖了很多东西,读了很多书。我画了很多图,把牛仔裤玩破了很多洞、全身沾满了泥巴,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由于没有什么义务,反倒让我想尝试所有事情。
当我读小说时,我被启发想要写自己的小说。当我读到萝拉·英格斯·怀德(Laura Ingalls Wilder)自己做衣服时,我也尝试了自学缝纫。当我看着一本洋娃娃目录却没有钱买想要的洋娃娃服饰时,我就用自己新学到的缝纫技巧做了自己的版本。
我以为我只是纯粹在享受人生,实际上却学到了非常重要的一课:如何自我管理。我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而这却是人生重要的基础能力。
在小学的年纪时,我发现祖父母的朋友很赞赏我的活力,愿意花几分钱跟我买我做的东西来鼓励我创造。因此,在12岁时,我就开始了自己的事业。
并不因为我想工作——这全都是玩耍,不过却是从玩耍逐渐渗入到现实生活中。当你可以尽情追求兴趣时,这两者之间的界线会迅速消失。
在客厅盖城堡会逐渐转成重新布置自己的房间,很快地变成真正的组织和室内设计能力。这就是一种生活技能。有些人是职业室内设计师——有些人则只有在自己家中实践过,却也大大地改善了他们的生活品质。
我多数的生活技能来自于玩耍和无指导的探索。自学课程的内容确实让我受益良多,但对我人生真正有用的,却是当我获得了新东西的时候(无论是新工具或一手资讯),得以无限制地对其尝试与玩耍。
举个例子,当我在一年级时,母亲替我报名了一个编织课程。在那堂课中,我确实学到了一些技能。但真正的学习却来自于往后自己出自于好玩的编织。我学会了新的编法,因为我好奇想知道自己的双手能做出什么东西。我学会了新的纹路,然后就开始发明自己的了。
这是我12岁事业的基础——向我们在家自学群组的朋友和妈妈们贩售我手工缝制的娃娃,上面是我自己设计的图案。这趟探索培养了我新的技能——像是记账,因为我想好好追踪一下自己突然学会赚到的钱。
因此,我的童年嬉戏到了青少年时代升级成了对真实世界的探索,最后有足够的能力踏入成年时代。
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开始注意到其他自学朋友们也有着同样的轨迹。他们纯粹就是更有趣。他们有探索事物的自由,而他们的尝试也带领他们去到了一些有趣的领域。在现在的一些年轻人中——那些在童年时期也能自由地探索世界的人,我也看到了同样的趋势,他们成年后似乎更容易取得成功。
在克雷顿‧克里斯汀生(Clayton Christensen)的著作《你要如何衡量你的人生?》(How Will You Measure Your Life)中,作者谈到了我们提供给孩子的资源(夏令营、运动、舞蹈课和其它活动),我们社会对这些的着迷情形,以及其潜在的成本。
他在书中写道:“当我们如此集中精力在提供资源给我们的孩子时,我们需要问自己一连串新的问题:我的孩子有从中培养到更好的技能吗?有从这些知识中获得更多知识吗?有从经验中学到更多经验吗?”克里斯汀生同时也是哈佛商学院企管系的金‧B‧克拉克(Kim B. Clark)教授。
克里斯汀生接着提出,若过于专注在提供各种活动给孩子们吸收,却没有让他们知道如何使用这些资源——就如小孩在学校可以背诵东西,却没办法用这些资讯创造出任何新东西。
我们非常担心没有给孩子最好的资源,却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学习使用这些东西。
再节录一段克里斯汀生的文字:
“这些对我们孩子良好用意的结果是,他们很多在成年前没有足够的机会承担起重大责任,以及为自己与他人解决复杂的问题。自尊——‘我不怕面对这个问题,而且我认为我可以解决它’的心态——并不来自于大量的资源。相反地,自尊源自于达到某项艰难重要的事物。”
当社会以父母们为小孩报名的营队数量来评断他们当父母的成功程度,大家就很难不照着做。万一您的方式是错的呢?
或者,或许并非您选择不随波逐流是错的,而是以为孩子的学习发生在活动中,而非在活动之间的空隙呢?
当我长大初次接触世界后,指导我的那堂课并不是从我参与的课堂或活动中学习到的。指导我的这堂课是从玩耍中学习到的——学习完成任务、创业、自我管理,甚至自我学习。
当然,我其余受到的教育也都非常有用。不过前提是我被赋予了玩它、使用它的自由。
作者简介:
汉娜·弗兰克曼(Hannah Frankman)是一名作家、电影摄制者、摄影师和说书人。该文章原先发表于FE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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